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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泉照影:异木棉和一首歌

“有时候对于一树花的思念,就好像对于一个人的思念。见过了它们之后,就会想着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够再见,再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,就会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它们时的情景”。

到了啊!羊城微凉的,短暂、舒适,异常珍贵的秋天。

道旁开始不时地出现那一树树的粉色的云,纯净的空气中疏花密影缓缓流动,如时光不觉间一寸寸的幻为不可追的昨天。

这美丽异木棉的花期也来了。

没有亲见过披覆繁花的异木棉的人,很难想象它的美。被称为美人树的“她”,明艳却孤傲,遗世独立。与高大俊朗,花型硕大的木棉迥异。

南方的秋是她的季节,如能偶遇一颗较为高大繁茂的异木棉花树,便能立刻明白什么叫做惊艳。花开之时,树上几乎没有树叶,只是满树缀着深粉或浅粉的花朵,半个手掌大小的花儿,薄薄的花瓣,如波而微卷的边缘,花心为黄或白色,还带着些许斑纹。舒展而出尘,娇嫩而明艳,美的无可名状。在蓝天的映衬下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梦幻般,甚至不真实起来。待一树繁花肆意盛放,如锦绣铺陈,即便是没有多少闲情的人们也会为之震撼。

但她是不易亲近的,尖锐而高挑的身姿,让人不可摧折,只能仰望。爱花之人大都只能如我一般在树旁赞叹、徘徊,留连、求索。

忽然想起少年时曾听过一首歌Wind flowers(风之花):

Wind flowers 风之花

My father told me not to go near them 父亲告诉我不要接近它们

He fear them always, 他害怕它们

as they carried him away…它们带他走了,

I couldn’t wait to touch them我急切地要抚摸它们

To smell them I held them closely 闻着它们、靠近它们

Now, I cannot break away如今我已无法离开

Their sweet bouquet disappears 它们的芳香消失了

Like the vapor in the desert 如在沙漠中蒸发的水气

Take a warning, son孩子,听听劝告吧

Their beauty captures every young dreamer 它们的美丽捕获了每一个年轻的梦想者

Who lingers near them 他们徘徊在它的身旁

Ancient windflowers, I love you我爱你,古老的风之花

少年时,喜欢这歌声里的叹息,和那背后悲伤的神话。年少的我不认为世间真的有风之花,只觉得这曲调有异域的神秘,还有宿命的味道,并不为“真”。即便自己彼时也曾拥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感情,但其实是不懂得何以让人不能自拔的。风之花,正如面前的异木棉,世间的一切遇见方知其存在,即便是那些难以获得、不可停留的情感。

羊城半年为夏,常常潮湿闷热,冬天也总有一小段寒冷难熬的日子。好在植物种类繁多且四季葱茏,各种花儿依时令次第开放,冬季的洋紫荆、春天的黄花风铃、夏天的凤凰木火焰木,各擅其美,提示着季候的变换。然后就等来了一年最美的秋季,和异木棉。

美丽异木棉,无花之时沉默、遗世,花开之际,极尽繁华,但仍那么孤傲。如我之所爱,总是有着狂狷之内核。我也总会记得,在某一年,秋的阳光下,花儿初开,那不知归期的白衣少年和这绚烂的永恒的等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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